四十年天子了,不知能当几年皇帝,故而来寻自己。自己眼下帮不上什么,但解试第三的名头,让李楚想提前下注。
章越想了想道:“多谢李兄好意,此事且容我考虑一番。”
李楚道:“也好。”
章越当即走出了酒肆,走至一旁雅间旁,章越隔着屏风正好看见好几个商人模样簇着王魁饮酒,何七跟从在此,一旁则是一群妓女杂坐其中。
章越眯起眼睛来。
但听得何七醉道:“我苦读十几年,如今却落得如此,反叫旁人得意,着实不公。”
一名商贾对何七道:“什么功名不要也罢,读十几年,一无所得。以后你我都仰仗国元了。”
“正是。正是。”
上首王魁的神采飞扬,哈哈大笑道:“若我日后得志,定不忘诸位。”
“国元真是爽利,我敬你一杯。”
章越摇了摇头从旁快速离去。
章越走后,王魁豪兴不减,一旁一名商人道:“国元文章虽好,但也怕有考官不识珠元啊。”
“那当如何?”
一名商人压低声音道:“这有什么,多拿那些钱财,将国元的文章投递予京城里的名流公卿,再舍些钱财请文士用笔捧一捧,博采名声士望,再加上富相公的襄助。如此省试第一不是唾手可得,我看哪个考官会这么不长眼与公意过不去。”
王魁听了意动,口中却没有言语。
何七看王魁神色,称许道:“此计甚妙,十有七八可助王兄高第,只是此中钱财所费不少啊。”
那名商人笑道:“你们放心,此事多少钱财,都包在我身上。”
何七大喜道:“俊民,我就说屠员外仗义吧!”
王魁把盏沉吟道:“屠员外如此仗义,王某实在铭感五内,如今无以为报,但待他日有得意之日,任凭员外吩咐。”
商人笑道:“哪里话,我最敬重国元的才华,唯独就怕好酒也怕巷子深,有个不识货的考官辜负了国元的一身才学,岂有贪图回报之意。何况这些钱财在屠某眼中不值得一提。”
旁人笑道:“谁不知汴河旁十几座高大的塌房尽是屠员外的产业,仅此一项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。”
王魁这才恍然,原来此人家资如此丰厚。宋朝商人喜好投资,有闲钱的要么经营‘停塌’,要么就是‘解质’。
停塌就是买下河边繁华地作为塌房(仓储),解质就是放贷。反正这些富豪不会让闲钱在家停放,皆要运作起来。
至于在自己一名有望高第的解子身上下注,也算是搏一搏。
连屠员外这样的豪商都要结识自己,想到这里王魁露出自负之意,与众人举杯对饮。
王魁看了何七一眼,满是笑意。
王魁何七这人不仅交游广阔,而且长袖善舞,竟然说动了屠员外这样的金主为自己造势,以自己的才华何愁不能夺魁呢。
当下众人都有醉意,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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